随缘写

“一朝是叛徒,永远是叛徒”

半边天永远沉淀于地平线前沿,顺着左右大厦坐落下来后形成出来的夹缝罅隙,由高到低顺序眺看,混浊不堪。朝阳丧意,永远都是残霞落日簇拥红云,空气满填哀淡,匆匆就被璀错霓虹逆乱潮流。十中八九的城区被谎言覆盖,他们的眼睛和爪牙无处不在…一群空壳罢了,没有更多修辞,纯粹的傀儡。道道明雷从苍穹顶巅劈斩,瓢泼大雨掀起幕布铺天盖地。溺毙感很快从咽喉溢出,压抑的气氛还不足以诠释情况。大批大批的量产器械用红外线扫过每处阴影,阵阵狂啸后活物无一幸免。殒命。“灾难”,这字眼在意识海里不自主的呈现出来并且逐步清晰。目睹了众多处刑场面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是什么让他们大动干戈?”脑颅里炸裂开来的异响抑扬顿挫盖过疑惑。


“反抗军..反抗军来了!..他们,他们在杀人!救我..救救——”到这戛然而止。一切都恍然大悟,无知愚蠢定居在人类义肢衔接积存血肉的深扎固根。他们或是脑颅倥侗,但大多都局限表象,更是贪欲和渴求在时代中升华,不得不将计就计,自投罗网。坚信着消灭反抗军后源计划将会给人类带来“旧肉变革”。“虚伪现实”,矛盾组词狠狠地冲撞迸溅出星火,大片枯萎凋零的思绪任其燃烧,甘愿灼烂。


与我无关?疑问必有答复。无白之日过去了一百八十天零四小时二十分至此四十九秒,我仍旧铭记难以下咽的谎言,不用刻意回忆的幻痛。而这欺骗源头溯流直至它——“源计划”,与我有关。这是存亡与否的抉择,这是存在意义。锈迹斑驳的曲节锁死刀柄,离弦之箭一触即发。我咬紧了牙关扼断他们将要继续实施的暴行,用刃尖直指前方因为雨幕模糊混乱不堪的芸芸身影。霎时光景暂顿。又急转回路接通,未来转为历史,继续前行。

「///Warning!!!///」

殷红颜色统一变成了兆度高温的光弹朝我倾泻。肌肉加压,穿梭、覆身、突刺。“曾经”立足顶点的精密仪器也无法全身而退,当碎片飞散划破摧毁半份视野后,橙色循环液顺着臂弯拉长距离稀释细弱。劣质机油混合着手上锈水从剑身垂断滴落,旧色错综陈杂。就此罢休仅是过耳戏言...继续战斗。“..继续,再多来一些。源计划的走尸,我会尽数斩下。”


一刀藕断丝连牵扯时间拉锯,愈加吃力。我不禁怀疑起来:“是什么让他们越来强大。”潮水暗流涌动,数量极速加剧,逐渐脱离了追兵的范畴,动员如此庞大,还有是我所不知道的。蜂巢思想强制切断链接的时候,已是只身一人。不得不望而却步,还有丝未断联的求生欲陡然徒增向后牵扯着我的神经。扪心自问是否这就是答案。

...不,我绝不会逃。但仅仅是这条回复还不足以消除迷茫,太多疑问接踵而至咬紧了我,外部骨骼禁不住强压在沉闷的哀鸣后崩溃。强于地球十倍百倍的重力把身体狠狠地摁在地面上,轻易取走摩擦力,仿造肌肉在脱力情况下还颤抖着溢出暗淡荧光的液体和身旁水泊混杂成大片告诉我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稠糊警示。


“...”

“……”

...是我。

激白真相总是讽刺。但现实如此,客观审视世纪迭代更新,大批生化人从高空坠落化为陨星就已经肢解溃散。全都是受制于人压榨干瘪的灵魂,燃烧殆尽的恶役使。再也驱使不动四肢的核心丧失了垂危希冀,在灰茫濩落犹如孤寂飘零之羽。被淘汰,孽且无法偿还。那些记忆字节和我逐步对接。是我?..不。绝不是。“...还有没完成的事情...我绝不会、..绝不会任凭'源计划'肆意妄为。”也不会随波逐流。


“!!——”

身后风向骤变,数个人影在传导器阻滞恍惚瞬间冲进前方,随后便是兵戎交接能源爆裂接连划进脑颅,嘶鸣、疼痛从七窍膨胀泄漏。显而易见,穿插进战场的我并不是目标。“风..?”既陌生而又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在视野外淡淡鸣起,那是很清脆果决的音调,在阵扫描的微光闪烁确认身份后她很快逆转态度。“你在这里做什么。”


“...与你..无关。”余力到达胸膛时也尽数从裂口全部流淌倾泻,更何况我拼尽全力在曾经的敌首面前想要架起残破躯壳。“…如果你们的目标是揭开'源计划'的谎言..我愿意暂时合力..完成目标。联合。”话音刚落在地上就被她一脚踢开回绝“不。我没法相信一个叛徒。”说完把那粒子发射器架起,蓄势待发。语气坚决里姿态同样铿锵。


“一朝是叛徒,永远就是叛徒。”


这刀从侧方再端详,也是老物件了。



无白之日逝去一百八十天零六小时零分零秒。至此,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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