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写

在均衡的劫(苟弗)

人不过是暂存进大千世界中的一点迷茫。热感盈眶,转念时模糊酸痛又冰冷起来。不如愿,无法接受。蔻莎村烧的最为惨烈,焦黑蔓延进大地中,那片景象拉扯上我的脸皮,亡灵极富冤念在竭声嘶嚎后彻底绞断自己嗓根,只用残存断指中那火芯余温告示申意。这无法装填更多情感,心慌乱、悲痛、最后在胸腔中熊熊燎起的烈焰塞满溢。

有人已经疯了,无法形容..他们本该好好活着,耕种甚至是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但让现实更加讽刺的是,大多数鲜活性命今已归天,回到养育初原本根,那之前,并没有尝到更多甘甜。是看着这些,眼珠就发胀。默是死沉气氛最能缓解冲动的做法,颤抖咽喉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四肢脱力,脚坠千斤。


该做什么?无措看向慎那逐渐淡去高光的眼眸,他即刻与我感同身受,即便身心相异,明了不过。在苦说师傅的呼唤下,是挣脱躲开一路上幻视出的逝者残余找到尽可能多的医疗药材。就算是为了活着的人,就算还有一口气——想要救下那些深受炼狱皮肉之苦的无辜群众。他们是艾欧尼亚的叶,是艾欧尼亚含苞待放的花。“求求你,也算求自己,如果有奇迹能拯救他还在恶化的伤口。” 我试着勉励血肉里满布的魔法回路,对他止不住歇斯底里蔓延恐怖金黄色的肌肤揉捏出逝去痛苦的良药,终无果。没有更多时间留给我,血是在伤口处是止不住流,痛苦加剧扩大,至泛滥。“呼吸还在持续衰弱,如果我再调整更多魔力,或者找苦说师傅寻求帮助...” 而他打断我的想法和即刻要实行的举动,指向稻草屋棚下反覆身躯弄皱羊皮垫的三个难民,还有我面前这位。“如果你执意这样,他们三个同样会死。” 话语里有着我还没能攥紧的果决,但这时尝起来又是像嚼荆棘那么刺痛。“..是,请把下一位抬上来吧..” 我亲自了结一条性命,两条、四条。我杀了很多人。这话意味很浓,就算口舌翻皮,还是无法释怀。焚于灾祸中的灰烬仍旧泯灭人心安定。


五感丧失一厢情愿。无力还是盘绕脊椎钻入脑髓。靠着烂墙,涂抹着旧漆的木被蹭下陈色,我不讳本性中难改,告诉心:“归根结底,一切都是自己。”似乎这时就有位面对立,清冷凄怆和奋气铿锵,深定我与情欲念咫尺距离,冰火胶融。苛刻是强硬手法,必经之路。“..我没有可以拯救他们的力量,怯弱。我害死太多人。”深究其中根本无法将所见所闻好好回想,竭力忘记又躲不开为“宿命”的潮流,得继续前行,生下来就是为此,朝夏的灯似的。在光和雪后惨境交杂二者皆是一气,合声死沉。枯枝无花,白骨粘连烂躯满挂人为罪孽瘟疫。离去,未结,难忘。

推车。同是肩并肩,笑散谈尽。慎低头只为当前手头,不管磨出血泡握锈继续走。无法施意欢言谈论,鼻腔附入空气都有被肢解碎碎的疯狂和腐臭。话没完,事件未发生之前那盈笑意戛然而止掐断在最后半截完声中。背入山后阴影随苦说脚步,那是通往开脱的陡坡路,无供缓冲余地看见四局尸首。正雪日,片片微凉风云骤变,刀剐进心片剜下血肉。不直视一秒,瞟眼过目难忘。


“我做的还不够。”漏洞百出、一无是处。凭无法逆转现实这例,够抨击天真自我安慰。如若不快剔去育成根本大地里的蛀,必然会继续受侮。但剐掉根上的害,必然会出现性命牺牲,到那为止...方法太过残忍。我们继续前行,目光放长山峰眺远不及路头终结。阵雪终断,缕缕秽光揭露灰恶,我终究还是抑制不下心中少年。泄气失意哽咽。



路长的很,这自然残忍的与目的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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